第260章 悄無聲息

她們是躡手躡腳進來的，有點鬼鬼祟祟的感覺，陳汝慧摩裟著土狗灰鼠一般的皮毛，土狗歡蹦亂跳地搖著尾巴，伸出猩紅的舌頭舔舔她，顯得很親昵。這種土狗身架不高，聰明伶俐，反應靈敏，有狼的兇狠，狐貍的狡猾，也常常給馴為獵狗。

韓寶來看這四個女人還搞什麽鬼名堂，他嗅到了肉香味，他還以為是狗肉，他趿鞋到堂屋，原來是一缽紅亮的豬肉。開始以為是豬蹄，後來才知道是一缽老野豬肉，是陳滸買回來的，他真舍得吃。不過，他會賺回來的。深更半夜，他就開始燉野味了，搞得整個麻將館肉香味彌漫，贏了錢的便花一百塊吃上一頓。據現在打折了，vip金卡打六六折，也就是一個月消費一千的；vip銀卡打八八折，是消費在五百以上的。看起來消費不多，加起來厲害得很！估計這一缽肉是莫桃搞過來的。沒有一二十斤肉燉不出來。還是挑的上好的排骨肉、豬肚、豬蹄、豬尾等。

韓寶來選了一碗燉爛的肉、豬肚等她喜歡吃的給陳婆婆端進去，給她放下桌板，陳婆婆白睡多了，晚上哪有睡眠，看到美味來了，食欲大開，眼睛精亮，嘴裏喃喃叫著：“我的兒，難為你想到娘。”

韓寶來肉麻了麻，她是叫英年早逝的兒，還是叫韓寶來？反正，侍候她美美地吃上，他便悄悄地退了出來。

“要不要叫家夥起來吃？”韓寶來問。

陳汝慧瞪了他一眼，低聲：“別吵醒他倆！孩子睡覺是第一位的。你懂不懂？你買了零食給他們吃。夠可以了。孩子長大自己有吃的。別慣壞了他們。吃慣了嘴，懶慣了心。你懂不懂？聲音一點，別吵醒他們是正經。”

“喲，還很有父愛的。”莫桃頭發梳得光光地，連紋路都現出來了，在後面編成蜈蚣辮，這發型估計是何月姑傳回來的。喲，女人一看，原來可以這樣編頭發的，於是一傳十，十傳百，蜈蚣辮就流行開來了。

丁艷確是編著兩個抓鬏，顯得伶伶俐俐。陳汝慧相關比她倆還是更有文雅氣息，她雖然沒染發，發梢是然微卷曲，用了一排發夾，夾出發路子來，然後往上束起來，那發再像散鼠尾巴散開，走起路來，蒙絡搖墜，很惹人註目。江楚瑤的頭發染得金黃，可能職業需要，她紮成了盤發，前面偏分，一綹流瀉下來，略有點淩亂，顯出臉蛋的俊俏。

“看什麽看？請你吃宵夜，又不是請你看美女！”陳汝慧低聲嬌喝一聲。

“我看你們怎麽變化挺大的？啊，想想我剛到香河村，你們——”

“我們都土裏土氣。對吧？”莫桃眼光撩人，她是最會獻媚討好賣乖的。

“其實啊，就我個人來，土裏土地氣才是種然的美，出水芙蓉啊，就像這肉，是野家夥，來自大自然，吃起來特別香。要是家養的，當然吃糧食的還好吃。要是養豬場養出來的什麽瘦肉型豬，那是添加劑催出來的，肉質疏散，實在難吃。是這個理嗎？”韓寶來輕聲。

“我呢？”江夢瑤吃著豬尾，直盯著他。

“江大夫的味道，怎麽樣？是純然的，不是加了添加劑的？”陳汝慧得更直白，韓寶來嚇了一跳，陳汝慧把話挑得這麽明，知道他倆非同尋常的關系。在韓寶來看來，江楚瑤是陳汝慧的主刀大夫，有恩於她。

“對啊，江大夫的味道怎麽樣？”莫桃給陳汝慧助威，四個人目光齊聚韓寶來臉上，是一個鼻孔出氣。

江楚瑤臉紅到脖子上了，她偷偷地笑。韓寶來一句話搪塞過去：“熄療都一樣的。”

“呸——”四個女人都是啐他。韓寶來壓抑著笑，怕把兩個寶貝笑醒了。鄉下房屋隔音效果極差，話稍大聲一點，一定會傳進廂房裏去。

“沒酒啊？”韓寶來有點想酒了。

“沒櫻喝湯吧。”陳汝慧聲色俱厲，韓寶來明白她的意思，怕生出來的兒子，也是一個酒癲子。

“你別多想哦。我們是來陪吃的。”江楚瑤吃得嘴巴鮮紅，可能加多了辣椒。但越辣越有味，都是辣不怕。特別是冷，你看辣得人人臉上紅光滿面，額上冒出絲絲熱汗，那才有意思。

“想就直唄。你在外面亂來，還不如在家裏好好表現一番，我只要最後的精華部分。”陳汝慧吃吃笑著。其實，她們有過一次，陳汝慧帶幾個女人一起把韓寶來灌醉，韓寶來糊裏糊塗落入到她們手鄭那時候，韓寶來對誰都一樣，都是素昧平生。只是韓寶來偶爾流露出對陳汝慧的迷戀。

“好好吃夜宵。莫桃，你要是亂來，我讓你老公跑不成貨。江夢瑤，你懂的。不過，我看你最近幫我大忙，好好犒勞你是應該的，但你千萬別亂來，否則，我會發飆的。艷，你的事，我幫你兜著，你要是敢合夥來害我，我定然跟蔣哥。”韓寶來看她們互相交換眼光，臉紅耳赤，一副要吃唐僧肉的樣子。韓寶來趕緊使出殺手鐧來。

她們耳語，著，著，吃吃笑，一定是商量著什麽法子整他。韓寶來轉向陳汝慧：“送客我要睡覺了。吃好了。”

“那你先睡。你也太自私了吧？你吃飽了，我們可還沒吃飽。我們剛吃出味道來。我們哪能跟你比？你海參當黃瓜幹吃，燕窩當白米粥喝，魚翅當粉絲吃。你睡就睡吧，我們又沒拉著你不放手？”

“好啊。你們慢吃，我睡覺去了。”韓寶來真站起來要走，莫桃拉住他，韓寶來打開了她的手，意思別拉拉扯扯，當著我老婆的面，你註意點。

莫桃也不生氣，脆生生地：“我有事跟你呢。”

“我吃得好飽。你，我站一會兒。”韓寶來真怕她們了，估計她們有陰謀，憑他的直覺他知道，她們不是省油的燈，一定是有預謀的。

“我老公他，眼看村裏的猴頭菇要上市了，他想買臺車，到時候，他一臺車供不了貨，誤了事就不好了。你知道的，買一臺車，上戶、辦行駛證，還要找人開，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。再，這大瑤山跑車，沒有技術，誰敢開？開大貨，不是開車，方向盤要死得多，氣好還好，像早晨起了霜凍的話，他不敢走得太早，他要等太陽出來，霜融化了才敢上山。”莫桃展開了攻關。

“這事，我答應你。請外地司機也是請，請你老公也是請，肥水怎麽會流外人田？這事這麽定了。你可以走了。”韓寶來趕走一個算一個。

“她們還在吃呢？一半還沒吃完，喲，不到三分之一，你看湯還沒露出來。你睡吧，你辛苦了。早點睡，養足精神。”著她自己，笑得直不起腰。

“我了，你要是敢搞鬼。別我沒警告你。我一定跟你急眼。吃完馬上回家，別讓老陳以為我對你怎麽樣了。”韓寶來得很直截簾。

韓寶來涮了口，洗了臉，真的睡去了。他真聰明，跑到曉東床上睡去了。曉東睡得甜蜜蜜，他抱了一個被褥來，輕手輕腳睡進去了。看你陳汝慧搞什麽鬼。真是個神經病，什麽不好玩，玩這一套。

韓寶來自以為得計，可能他今沒睡午覺，又與吳玉章這只母老虎鏊戰一場，他睡得很死。可是，他做了一個夢：他怎麽還在中巴車上，十二個惡婦還在扁他，她們一張張臉有點變形，有點獰笑。他又驚又懼。他想掙紮掙紮不了。周蓓手裏怎麽拿著大剪刀，他嚇得戰戰兢兢，四處躲藏；可是他躲哪裏，周蓓剪刀的寒光就照射過來。結果，周蓓手起刀落——韓寶來，啊地一聲，感覺血流不止，很濕熱，。他情不自禁打了一個寒顫，睜開了眼。原來是莫桃坐在上面！發生了什麽，韓寶來再清楚不過了，曉東給抱走了。四個女人一個都不缺！

陳汝慧最後做總結報告，每人十五分鐘，有條不紊。

“你怎麽做這種事？”韓寶來悻悻地指責她。

“又不是第一次。我學會了共享啊。再，我們是最好的姐妹啊。我想過了，我單槍匹馬，根本得不到你。我知道，我如果在家裏不賢惠一點，有一，你根本就不回山寨了。想想駱雁，要不是你給她出頭，可以，她一輩子永無出頭之日！我只要你回家，家裏有你，你還認這個家。這些，我都不在乎。要是以後，我有了你的種，你卻像陳裕民那樣再不回村，我怎麽活？”陳汝慧嗚嗚咽咽抽泣起來，她的當然是實情，你想想，梁曉菁、柳語嫣，都是身價過億的千金姐，一個有高等學歷，一個蜚聲國內舞壇。

“韓村官，是莫桃出的餿主意。你讓他老公送不成貨。我給你找車，那個熊司機的車好大，一車能拉他十個這麽多。”丁艷故意挑撥離間。

“好啊，我不在乎。我沒錢花，我就直接找韓寶來要，看你給不給我。”莫桃現在變臉了。

“我給你一巴掌。你是自己找死。我有惹你嗎？”韓寶來連聲叫屈。

“哼，一個巴掌打不響。”莫桃心中有鬼，她自個兒笑了起來，她在韓寶來耳畔，“我知道秦莉跟你的關系。秦莉三分之一是你的，我可是三分之二是你的。你隨叫隨到。秦莉跟你在一起，沒有我跟你在一起，這麽方便吧？”

“快滾，都給我滾。陳滸呆會兒，帶著聯防隊來捉人了，我看你們怎麽辦？”

“聯防隊都是你的死黨。借一百個膽，也不敢捉你。”莫桃嘻嘻笑著。不過她還是有點怕，她收拾好，便自個兒走了。然後丁艷走了。

江楚瑤睡到亮。公雞喔喔叫明，韓寶來性起，將她倆再次弄醒。

陳汝慧：“看你以後老不老實。不老實，我叫更多的人來收拾你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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